關於「什麼是人生」,我聽過一篇很棒的故事。
所謂的人生,就是你被一群獅子追,追到懸崖邊緣,在絕望之際,看到一條垂吊在懸崖邊旁的草繩。
於是你慌張地沿著草繩垂吊向下,雙腳騰空在半空中,你往下看,是深不見底的巨大深淵,再往上看,是一群兇猛的獅子準備要吃你。
這個時候,你忽然看見自己抓住的草繩上頭,有一些蛀蟲在不斷啃蝕,看似草繩隨時都要斷裂,自己隨時都要墜落。
心慌之際,你發現在自己眼前的崖壁上,竟結著一小串葡萄,於是你絕望地用一隻手向前採了一顆,往嘴裡放。
「哇!這顆葡萄好甜好好吃啊!」
這,就是所謂的「人生」。
如果你是第一次聽這個故事,會有很大的機率聽不懂,不過請別沮喪,這跟智商高低毫無關係,因為魚群我自詡不笨,第一次聽也是聽不懂,是後來自己慢慢領悟的。下一段,我會詳細解釋這個故事在講什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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獅子,代表的是會讓你的人生頓時失去所有的「重大意外」。重大意外分兩種,一種是對「身體」的毀滅性打擊,如重大車禍、重大疾病、絕症末期等等;另一種是對「心靈」的毀滅性打擊,如嚴重抑鬱、精神崩潰、生離死別等等。
所以,為了躲避「重大意外」(獅子)對你的身體或心靈造成毀滅性的打擊,你拼了命跑到懸崖邊。
然後,你看到了可以救命的草繩。
草繩,代表的是「金錢」。為什麼金錢可以救命?這應該很好理解:因為金錢可以買到珍貴的「醫療資源」。或者說,透過金錢交易,你可以幫自己加入「醫療保險」或「意外保險」。加入了以後,如果你的人生真的不幸遭遇重大意外,起碼不至於走投無路。
可是,保險和醫療,是你遇到意外「以後」的補救措施。購買昂貴的保險,或是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醫療資源,還是不能確保明天的自己就是會活著。畢竟在這個隨機而混亂的現實世界裡,還沒有任何一種技術,可以讓意外永遠不發生在自己身上。
所以,獅群還是在懸崖上盯著我們,牠們永遠都不會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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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這個時候,你又看見了草繩上頭,有一些蛀蟲在不斷啃蝕。
蛀蟲,代表的是「生活中的一切開銷」。比如說學費、房租費、伙食費、水電費、交通費、手機網路費等等。想像一下,你看著這些「蛀蟲」不斷在啃蝕自己那條唯一的救命草繩,往上看是獅群,所以你不敢往上爬,因為你會「恐懼意外」,可是與此同時,往下看又是深淵,所以你也不敢往下爬,因為你會「恐懼貧窮」。所以你雙腳騰空在懸崖邊,進退兩難。
而最後,你發現在眼前的峭壁上,結著一小串葡萄。
葡萄,代表的是「快樂」。上面這篇「人生故事」,寓意其實只有短短八個字——苦中作樂,就是人生。為什麼苦中作樂就是人生?因為即使你知道人生的本質就是苦的,可是看到峭壁上有葡萄,你還是會不顧危險地伸手去摘,如果葡萄吃起來是甜的,你還是會開心地笑、還是會忍不住大聲說:「哇!這顆葡萄好甜好好吃啊!」
那一刻,你會因為葡萄的甜(快樂),而忘記崖上的獅群(意外)、腳下的深淵(貧窮)、繩上的蛀蟲(生活開銷),以及雙腳騰空、無法動彈的自己。而這種狀態,從某種角度來說,確實點出了人生的本質——
人,永遠都在恐懼與絕望中尋找快樂。
你看,葡萄就是葡萄,連給美女吃都可以這麼性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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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,忍不住想再說一句,我在思考這篇文章該怎麼寫,想著想著,想到悠然神往的時候,其實就是在吃我眼前峭壁上的那一串「葡萄」了,而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朋友,也能夠感受到這串葡萄的滋味,吃完以後,繼續尋找人生中更多可以苦中作樂的方法。
畢竟,如果草繩總有一天要斷裂,那麼,與其擔心得要死,倒不如睜大眼睛看看峭壁,說不定除了葡萄,還有其他更甜更好吃的果實呢!
而如果有福氣找到,那或許吃著吃著、甜著甜著,也就覺得不枉此生了。: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