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始發表日期：2020.09.16
你知道什麼是「聰明」嗎？這個問題其實相當簡單，不過正是因為太簡單了，反而很多人搞不懂。
魚群我平時有在從事教學工作，而我最常聽到學生家長這樣說：「我的孩子不是笨，只是他的理解速度比較慢而已。」或者是：「我的孩子不是笨，只是他的記憶力比較差，所以需要多花一點時間去背而已。」
這些話語的背後，傳達著一個共同的信號，叫做——只要孩子肯再多花一點「時間」去理解和記憶，問題就可以解決了！
這句話本身，當然沒有問題——理解和記憶，確實是需要時間。
但問題是，你的孩子到底需要多少時間才夠？
在這世上，每個人的記憶力都有限、每個人的精力都有限、每個人的心力都有限，每個人每天的運氣、體力、時間、資源……沒錯，通通都有限。
而我們要怎麼判斷一個人聰不聰明？其實看的就是他「是否能在短時間之內，消化(包含理解和記憶)大量資訊」。
面對著相同的資訊，一個人所需要消化的時間都不同，而什麼叫做「聰明」？聰明，就是人在面對同樣的資訊量時，他所需要消化的時間，比一般人還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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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樣的知識，老師說一次，有的學生可以馬上懂，有的學生不行。在那些不行的學生裡面，有的人需要聽兩次、聽三次，甚至聽到第四次才會記住。
這時，人與人之間，就會拉開差距。這種差距，是「吸收知識的能力」的差距。
同樣的知識，讀完以後，有的學生可以記好幾個月，有的學生可以記好幾周，有的學生可以記好幾天，有的學生隔天就忘掉。
這時，人與人之間，也會拉開差距。這種差距，是「保存知識的能力」的差距。
這兩種能力的差距，其實從某種角度來說，就是人與人之間的「聰明程度」的證明。用這種判斷方式去貼標籤，雖然不完美，但非常有效率。而不得不說，社會在運作的時候，很多時候追求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公平與正義，而是圖個效率而已。否則人口這麼多，資源又這麼有限，不用這種方式把人快速進行區隔，要怎麼進行資源再分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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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所謂的「聰明」，和「時間」是脫不了關係的。因為如果說這世上，每個人能運用的時間都是無限的，那其實根本不存在「聰明」這個概念，畢竟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本來就不大，在時間都可以無限揮霍的前提下，若想精通一門語言、一種樂器、一項才藝，直接各砸個一百年下去學，誰不會成為頂尖專家？
因此「聰明」這個詞，要在大家的時間都是「有限」的這個前提下才會有意義。面對著大量的知識與訊息，誰能在越短的時間內消化完畢，或是記住越大量的東西，往往就是我們判斷那個人是否足夠聰明的有效指標。
這不見得符合公平正義，但絕對最有效率，而且出錯的機率也比較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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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記得我一開始說，我最常聽到孩子的家長說什麼嗎？
「我的孩子不是笨，只是他的理解速度比較慢而已。」
「我的孩子不是笨，只是他的記憶力比較差，所以需要多花一點時間去背而已。」
從情感上來看，我可以理解家長為什麼要這樣說，因為我始終相信，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父母，會想去承認自己的小孩比較笨，他們寧可相信是老師教得不夠好，或者是小孩不夠認真，也不願去相信自己的小孩天生就是比較笨、比較不會學習。因為這種否定，對有些家長來說太殘酷了，所以他們都會選擇不要去看見真相，也不要去接受真相，他們會覺得只要讓小孩再換個更嚴格的環境、換個更嚴厲的老師，就可以解決問題……
然而，從事多年教學工作，我反而發現在這種情況下，對於好多孩子，尤其是那些本來就比較不聰明的孩子來說，這其實才是一種最大的折磨。
我看過好多小孩，活在家長的這種自我欺騙下，性格慢慢變得扭曲，有的始終無法享受學習的樂趣、有的偷偷開始作弊、有的只管表面成績高低、有的已經讀到自我放棄，卻還必須應付父母自己有在認真學習……
唉，不得不說，雖然已經看慣，但每多看一次，還是會再一次為這些辛苦又可憐的小孩感到心酸。
